This is the first chapter of the Chinese translation of Catcher in the Rye. Thanks for your help.
你若是真想听我的故事,你首先想要知道的第一件事可能是我在什么地方出生,我的童年是如何度过,我的父母在生我之前忙些什么,以及诸如此类的废话.可是我老实告诉你,我无意跟你聊这些.而且,我也不想告诉你有关我那窝囊的一生的自传.我要说的只是我在去年圣诞节前后所过的那段荒唐生活.
后来我的身体整个儿垮了,不得不离家到这儿来休养一阵.
我要说的这些事情都是告诉D•B的一些糗事.D•B是我哥哥,住在好莱坞.他写过一本了不起的小说《秘密金鱼》,这故事动人极了,简直感动得要了我的命.但这会儿他却进了好莱坞──我最讨厌电影,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它.
我打算从我离开潘西中学那天讲起.潘西这学校在宾夕法尼亚州阿格斯登城,你也许听说过,至少你看过招生广告.他们差不多在一千份杂志上登了广告:"自一八八八年起,我们就把孩子培养成优秀、有智慧、才能出众的年轻人."完全是骗人的鬼话,潘西像别的学校一样,根本没培养什么卓越的人才.
在那里我没见到任何优秀的、有智慧的人.或许有那么一、两个,那可是他们在进学校之前就是那样的人了.
嗯,那天正好是星期六,潘西中学要和萨克逊霍尔中学比赛橄榄球.这可是件头条大事.这也是本年度最后一场球赛,若是潘西输了,看样子他们非自杀不可.那天下午,我爬到高高的汤姆逊山顶上看球赛,从这儿可以望见整个球场.看台里的情况虽然看不太清楚,可是你听得见他们的吆喝声,一片疯狂地喊声都是为潘西叫好,因为除了我,大概全校的人都在球场上.
我之所以站在汤姆逊山顶上,没下去看球,是因为我刚随击剑队从纽约回来.我曾是队上的领队,但因我把全队的剑及配备都遗失在地下铁,以至于无法赴纽约叁赛,因此招致全体队员对我的排挤.另一个原因则是我要去向我的历史老师斯宾塞先生告别.他患了流行性感冒,我推测在圣诞节放假前是见不到他了.他写了张纸条给我,说是希望在我回家之前见一次面.他知道我这次离开潘西后再也不会回去了.
我忘了告诉你这件事了.他们准备把我踢出学校,原因是我有四科功课不及格,又不肯好好用功学习.他们常常警告我,要我用功学习──特别是学期中我父母来找校长老赛摩尔谈过话以后──但我总是当耳边风.于是我就被开除了.
嗯,那是十二月,天气冷得像晚娘脸上的寒霜,尤其是在这混帐的小山顶上.我只穿了一件晴雨两用的风衣,没戴手套什么的.上个星期,有人从我的房间里偷走了我的骆驼毛大衣,大衣口袋里还放着我那副毛皮手套.潘西有的是贼,学校越是贵族化,里面的贼也就越多──我不是开玩笑.嗯,我当时冻得屁股都快掉了.我并没有专心看球.我流连不去的真正目的,是想跟学校悄悄告别.我是说,过去我也离开过一些学校,一些地方,可是我在离开的时候自己事先并不知道.我痛恨这类的事情.我不在乎是悲伤的离别还是痛快的离别,我只希望离开的时候能事先知道.要不然,我就会更加难受.
我开始下山,向老斯宾塞的家奔去.他并不住在校内,而是住在安东尼卫恩路.我一口气跑到大门边,然后稍停一下,喘一喘气.我老实告诉你,我的烟瘾很大,肺活量很小.正因为这个缘故,我差点儿得了肺病,所以现在离家到这儿作一些要命的检查治疗.
嗯,等我喘过气来以后,我就奔向二○四号街.天气冷得要命,我差点摔了一跤.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奔跑──我猜想大概只是一时高兴.
我一到老斯宾塞家门口,就拚命按起门铃.我真的冻坏了,耳朵疼得厉害,手指头连动都动不了."喂,喂,"我几乎大声喊了起来,"快来开门哪!"最后老斯宾塞太太来开了门,他们家并不富有,没有仆人.
"候登!"斯宾塞太太说,"见到你真高兴!进来吧,亲爱的!你冻坏了吧?"我觉得她的确乐于见到我,她喜欢我.至少我是这样觉得.
我三步并两步冲进了屋内."您好,斯宾塞太太."我说:"斯宾塞先生好吗?"
"我来帮你脱大衣吧,亲爱的."她说.她没有听见我的问候,她的耳朵有点聋.
"您好吗,斯宾塞太太?"我又提高声调说了一遍.
"我很好,候登."她把我的大衣挂在门厅的壁橱里."你好吗?"从她问话的口气里,我立刻听出老斯宾塞已经把我被开除的事告诉她了.
"挺好."我说."斯宾塞先生好吗?他的感冒好了吗?"
"好了没有?候登,他完全跟没事一样了──进去吧,亲爱的.他就在他自己房里."
亲 你真有耐心 另外 声音很好听 XD